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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士毅

我记得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的父母因为工作关系不得不工作很多年,直到天黑才回家。此外,中国东北的冬天很早就黑了,那时候停电很常见,这让黑暗的冬夜成为最可怕的童年记忆。所以,几十年后,当我读到这篇文章时,我不禁感到惊讶:

我发现黑暗也是一种活生生的创造。

上帝创造光明和黑暗,夜晚是黑暗的家。上帝创造的黑暗像夜晚一样温柔、舒缓、舒适。忙碌了一天后,鸟儿们在夜色中休息,给空猫头鹰、蝙蝠、池蛙和旋转的母亲们腾出了空间。这些夜间活动的动物和昆虫比人类有更敏锐的视觉,在黑暗中比白天能看到更多的风景。

没有夜晚,你怎么能看到布满天空的星星空?没有夜晚,你怎么能珍惜旅途中远处小屋的一点点光亮呢?

我们在黑暗中观察,但黑暗更能保护我们。它像空气一样围绕着我们,上帝用光明和黑暗来养育我们。

以上对黑暗的颠覆性话语来自于《卢野日记:香港一百天的夜晚》。日记的作者写这些话的时候是83~85岁。然而,在这个年龄,没有抑郁的迹象,萎顿的叹息,和冷漠的“老年是少多愁善感的。”相反,它对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充满了活力和热情,知识和意见随处可见。写作的风格也优雅而优雅,没有老年人写作时经常有的懒散和放松。

香港传播学之父的思与诗

著名翻译家、出版家余是学术界公认的“港通”创始人。早年毕业于中央政法大学新闻系。抗日战争期间,他在昆明担任美国翻译。在1970年和1980年,他分别担任浸会大学传播系和香港中文大学新闻与传播学系的系主任。他创办的海天书店出版社因出版基督教读物,尤其是深受中国信徒欢迎的《中国圣经指南》而闻名于世。20世纪80年代,余帮助厦门大学和华南师范大学建立了传播系,并陪同他的导师、斯坦福大学传播之父施拉姆(wilbur schramm)到大陆讲学,播下了当时刚刚开放的中国传播的种子。

香港传播学之父的思与诗

余卢野11岁开始写日记。在经历了时代的混乱和创业的艰辛之后,他的日记有时变成了每周日记和每月日记。晚年,他恢复了每天晚上定时写日记的习惯。余的《日记:一百日在香港的夜晚》选自他2006年至2008年的日记,是他倡导并于2008年由海天书店出版社出版的“百日丛书”中的第一本。

阅读这本近200页的日记真是一次美妙的经历。日记的笔触涉及精神生活、写作、翻译、了解森林、香港的世界、中国的变化等等。广博的经验、真诚的信念、有趣的知识、深厚的人文精神和感人的人生感悟贯穿始终。当你快速阅读时,它就像一顿饕餮大餐。

作为一名基督教知识分子,余是港信徒的领袖。他对精神生活的思考来自于他的宗教虔诚,几乎涵盖了他生活的每一刻。其中,感恩是主要的精神基调。岁末,地球绕着太阳转了一圈,他感叹道:“宇宙还在膨胀,但在这位具有无限智慧的创造大师的设计和管理下,星星正按照舒设定的道路准时运行,谁也无法改变它。人类生活在太阳系的完美秩序中,并且能够生存。光是赞美和惊叹并说“这是一个奇迹”是不够的。我们应该感谢造物主。”晚风吹拂着邻近院子里白花的芳香。他对他们说了声谢谢,道了声晚安,因为这些无名的香树“并没有因为没有名字而停止工作。”所有这些事情,带着感激,可以被看作是一个充满爱的世界,它会冷却人们对事物的热切渴望,激发他们对工作的热情。

香港传播学之父的思与诗

作为一名翻译,一个人必须对文字敏感,对翻译充满热情。在日记中,很多与单词和翻译相关的单词和表达都很有趣。如台湾政坛新秀之子、于等,对电视考证有极大的沉迷,指出“喝”字本是商代地名,读“放”为动词,意为耕田;读“好”,意为解散。然后,他回忆并思考他父亲的生活,坚持说他的名字应该易读,以便选民可以投票,因为那是70多年前举行地方选举的时候,选民被要求写下自己的候选人名字。与今天不同的是,候选人的名字印在选票上,并给他们一个号码。选民投票时,只需打√即可。他们会写还是会读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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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语和英语的关系也是日记中一个有趣的内容。在一个清晨的广播节目中,当谈到“摊位”时,主持人说他不知道这个词的来源,或者以一排排的摊位来命名。于认为这个词可能来源于从英语翻译过来的小贩。过去,英国人在广东见到食品摊贩时,当然会称他们为小贩,翻译把他们翻译成“摊档”也是常有的事。他还认为“乌龙”这个词指的是错误,应该音译为“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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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湘江流域最优秀的学者,有着丰富的阅历和广泛的朋友,所以他的日记中有许多珍贵而鲜为人知的故事。例如,日记记载,在20世纪70年代,宋祁、、赖天长、查、余等人发起成立了由金庸起草的《香港翻译学会》。到目前为止,很少有人知道金庸也对翻译感兴趣。余卢野驳斥了傅国涌对金庸在书屋发表的《偶像的黄昏》的批评。文赋指出,金庸的“80岁高龄依然奔波于南北,痴迷于绚丽的夕阳,牵挂着世俗的浮华,放纵着流行的偶像,最终被光环遮蔽,迷失在鲜花和掌声中。”余认为这种说法不公平,因为年老不是罪过。可悲的是,只有那些声带又哑又美的老红星还在举办演唱会、追逐名利,金庸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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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50年代,张爱玲越来越隐逸。于是这一时期很少与她有密切接触的人,而且经常有聊天的机会,所以她很少在日记中留下张爱玲的记录。当时,张爱玲原本住在香港的迈达努青年妇女协会。“穿着旗袍,平底鞋,没有粉末,走路轻如燕,几乎走到你没有声音。”住在斯塔布斯路的张爱玲变得越来越神秘:“当她出现的时候,她瞥见自己的声音很低,她不得不竖起耳朵去抓她,然后她轻轻地挥了挥手,消失在可怕的寂静中。几周,几个月(不要听电话,不要见任何人),然后突然像影子一样来到你面前,一堆稿纸,散乱、破旧、折叠,脸上带着无奈的微笑;嘴角噘起,这种千年难得的微笑甚至比蒙娜丽莎还要好。然后它消失了,被一种MoMo覆盖。你的话语,你的笑声和你的热情都被抛到了一边。一旦你转身,你就不会回去。”这几幅对张爱玲的描写带有张爱玲自身写作的冷峻气质,很难相信是84岁高龄的余写的。

香港传播学之父的思与诗

余认为这是张爱玲心情最糟糕的一天,《色·戒》可能就写在这个时候。写这本书的张爱玲,正处于千千心结的状态,犹豫、说不出或不愿说。他猜想张爱玲无意出版这本书,因为她“不想让人们看到她是如此软弱,对自己如此残酷。”对张爱玲的描写和理解,显示了余卢野认识人和探讨世界的深邃和成熟。

对于香港,余对既有批评又有不满,但更多的是欣赏和喜爱。他不满意香港作为一个国际大都市,很少强调人际交往,有些人甚至不知道邻居的名字。如果有任何争议,例如,午夜后收音机仍然开得太多,这妨碍了睡眠,最好叫警察来阻止它。“这样,从没有关系到消极关系,当想到报复时,发生冲突的机会越来越大”;他悲叹,除去印尼家庭佣工和泰国家庭佣工,单是在香港的菲律宾家庭佣工人数就超过10万,显示香港有相当多的财政资源隐藏在私营机构内,而有家庭佣工的香港人节省下来的时间,并不像希腊人般用于艺术和哲学思考。虽然香港人想从事创意产业,但大部分都可能是用来创造富有的“产业”。他批评香港心胸太狭窄,容纳不了太多有才华的人。大学总是找不到好的校长,院系也找不到好的老师,但待遇还不错,这比美国顶尖大学要好。

香港传播学之父的思与诗

毕竟,香港是一个被赋予生命的地方,余卢野对它充满了感情。香港的文明程度和自由环境是他热爱香港的原因。在妻子海伦开车时发生追尾事故后,包括前来处理事故的警察在内的几个当事人以非常温和和顺从的方式解决了问题。在当天的日记中,余卢野这样描述事故的处理过程:“世界似乎真的停止了。陷入困境,互不相识,痛苦,更多的同情...这是香港,一个中年城市。大多数人都很成熟,知道如何处理危机。这就是我们愿意在香港生活的原因。”

香港传播学之父的思与诗

于在大陆出生长大,经历了国家的战争和民族的苦难。他在20世纪50年代来到香港,一直关心中国的命运。日记中有许多关于中国大陆的观察和讨论,它始终希望大陆走向自由和法治。在他的日记中,他还记录了一则轶事:1982年,当他陪同传播学之父威尔伯·施拉姆(wilbur schramm)去大陆时,受到了时任副总理薄一波的接见。当时,薄一波主管金融和科技,但他似乎对传播学非常感兴趣。在一个半小时的会议中,话题集中在交流研究上。有趣的是,那天午夜时分,住在和平宾馆的余卢野突然接到薄一波的电话,说下午见面后,他想起了中国古代的一个故事。战国时代有一位学者喜欢谈论时政。当局禁止他说话,所以他用钢笔写,然后他写了一本书。薄一波说:“可以看出,中国人自古就知道如何通过交流来表达自己的观点。”

香港传播学之父的思与诗

当时,于是香港中文大学新闻系的教授。第二年,人民日报出版社出版了中国社会科学院出版的《传播学导论》,其中提到了、于的中国之行,开启了中国传播学研究的先河。

秋叶歌唱画廊,当它落下时,把它归还

诗人把它当作音乐来欣赏

这是余咏落叶的两首诗。秋叶绚丽多彩,即使它们分崩离析,它们仍然对世界有益。谁说的有趣而有益的日记不合适?

于2012年去世,享年92岁。2015年7月,他的回忆录《万水千山是诗》出版。这位去世后被深深怀念的学者和出版人,过着真正诗意的生活。

标题:香港传播学之父的思与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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